没想到红枣这么快就说写好了,谢尚一肚子心事的走过去。

谢尚看到纸上的黑墨圈后心思尽去,立刻开心嘲笑道:“哈哈,红枣,这就是你的文章?”

“谁规定说我要写文章的?”红枣无辜道:“这用法说明一定要做文章吗?”

“尚哥儿,比如我先告诉你怎么用干发帽的时候有作文章了吗?”

红枣说得太有道理,谢尚无言以对。

如果不必写文章,谢尚禁不住想,那他刚在干啥?

小题大做吗?

“红枣,”谢尚批评道:“那你这纸上画几个黑圈又是什么意思?字不字,图不图的也没人能看得懂啊!”

红枣脸黑了,没好气道:“这么明白的事,怎么会看不懂!”

“这是四幅图。第一幅是表示一个人把帽子戴头上;第二幅图是把帽尾包裹住头发后然后缠绕;第三幅图是把缠绕的头发折到头顶;第四幅就是帽子戴好的样式。”

听红枣如此一说,谢尚总算是明了这纸上圈圈卷卷的意思,然后便忍不住吐糟道:“你想法倒是挺好,但这也画得太差劲了吧?”

红枣虽一向知道自己手残,画出来的东西有些差强人意。但前几天红枣在见识过谢尚拿来的几本菊谱里的抽象菊花图后便忽然觉得自己的绘画水平搁这世竟然还算不错——比如她三年级时画的菊花比菊谱也不差什么。

怎么说,红枣想:她也是前世受过十五年美术课教育的人!

“你画得好,”红枣把毛笔递给谢尚:“那你来啊!”

她还就不信了,谢尚这个毛孩子还能画得比她好!

谢尚的画是跟他爹谢子安学的。

谢子安能画全是因为早年和谢老太爷其他京里回来的子孙较劲——不就是琴棋书画吗?早年的谢子安如此想:有什么了不起?他先前是没学,等他学了,一准盖过所有人……

谢子安说话算话,他做到了琴棋书画盖过了他爷的其他子孙,但也因此误了自己的仕途。

谢子安最擅长的画的是美人。

谢子安不愿儿子谢尚步他的后尘,误了前程。他现教谢尚画的都是花鸟——即便不再画美人,但谢子安依旧还是喜欢浓彩重抹灵动鲜活的生命,一如他自已畅快酣漓的人生。

谢尚虽没画过人脸,但在书房见多了谢子安早年画的美人图,且又画过许多鸟头,当下寥寥数笔勾出来的一个圈瞧着便就比红枣画的一笔圆更似个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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